《台灣胃在歐洲・之85》


2022年1月底,我的年夜飯好像是自製綠咖哩雞,其實也沒有太多心情過年,因為隔天雖是大年初一,卻也是我們小組畢業專題報告的日子。

教授:話太多就舉你紅牌!

畢業報告現場。


我們EMBA學程的畢業門檻有兩項,一項是個人研究論文,另一項是小組報告,每個小組需要找一間在地企業,把自己當作麥卡錫顧問公司分析該企業的營運狀況並提出營運策略建議。

這項報告從一開始分組到找在地企業就很硬頸,好家在本組有一位菁英,是一個神祕圓桌組織的成員,認識一大堆創業家和老闆之類的,班上一共有四個小組,其中有兩組所研究的企業老闆都是他的朋友,我問他要什麼資格才能加入這個神祕組織,他居然不願意透露,隨便以一句:「需要很會喝酒」來敷衍我。
這項長達一年的報告作業一直都讓我很痛苦,除了商業理論分析很無聊之外,初次與法國人一起工作的體驗也異常艱辛,要想辦法聽懂只有法國人才懂的法式英文,還要忍耐無止盡的法式辯論。
我們組上有五個人,在任何議題上若只有一個人持反對意見,其他四人就要想辦法提出自己的論點以說服他,沒有什麼少數服從多數這種規則,所以常常會因為一件很小很小的異議,大家就花了幾個小時來做各方各面的討論,我們每次視訊開會的時間常常又是同學將孩子趕上床後的晚上九點之後,會議討論到近午夜是常有的事。
雖然當時我常常覺得這點雞毛蒜皮小議題不能就數服從多數就算了嗎?幹嘛花這麼多時間去討論,但後來我才發現法國人就是不流行算了,N次辯論後達到真理才是唯一。
而我這來自鄉愿島的島民,卻因此在法國感到深刻文化衝擊。
有一次有一個組員跟我說:「欵我拜託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說OK了。」
我:「噢,OK⋯⋯」
組員:「💢💢💢
但等我回到了我的家鄉島嶼,人們卻只希望我說,OK。
📍 Rennes, Fr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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